第707章 大结局十七

    新皇即位，在东楹接见百官，而福宁殿这边，宫人嫔妃还在哀恸大哭。

    一念和二念早已等在门外，身着孝服，双眼红彤彤的，肃然而立。

    方才还镇定的傅九衢，一听辛夷的名字，神色当即有了变化。

    十二日，立京兆郡君高氏为皇后。

    李福做了个请的手势，看着傅九衢迈入殿中，没有跟进去，而是顺手将门合上。

    李福道：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傅九衢慢慢走过去，在高淼身侧停留一瞬。

    “请进来。”曹玉觞的声音淡淡的，几乎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高淼愣愣地抬头，看着他木然的脸，嘴唇颤了下，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“与辛夷何干？”

    “郡王……您要节哀埃”

    曹玉觞抚了抚手上的戒指，平静一下呼吸，这才道：“哀家会的，你先下去吧，去给你舅舅磕个头，等你舅舅大敛后，再来办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曹玉觞望着傅九衢。

    小狸花哭闹不休。

    这是正式的报丧。

    曹玉觞与他对视片刻，颓然无力地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羡鱼嘴巴一撇，想哭，怕遭人笑话，又忍住了。小狸花年岁小，却是不管不顾，双手抱住傅九衢的腿便撒赖。

    傅九衢朝曹玉觞长长一揖。

    问的是问题，推下来的是巨石。

    “你舅舅这一生着实可怜，民间百姓还能有个儿子送终，他却要孤单单一个人，走那黄泉路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你的命，换小娘子的命。朝堂上的形势你比哀家看得清楚。此事不给一个说法，哀家是顶不住压力的。但如果你死了，想来大家也不会再为难她们孤儿寡母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皱了皱眉，“只让郡王一人前去？”

    宫里有生死未卜的妻子。

    赵玉卿点点头，“几个小的，就留在府里吧。等大殓的时候再去。眼下乱糟糟的，要是冲撞了圣体，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初八，赵祯大殓。新帝病急加重，号呼狂奔，以致不能行礼。宰臣见状一把抱住新帝，大叫护驾，又与同僚禀请太后，一同处理政务。

    “别人那是千古流芳，我呢？”傅九衢徐徐笑开，嗓音低哑，“徒留一个骂名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照顾好弟弟和妹妹的，家里有我，你们放心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一命换一命。你可愿意？”

    傅九衢看着太后素淡的脸色，低笑一声。

    傅九衢轻嗯一声，“将一念和二念带去。”

    走近福宁殿便听到哭声阵阵。

    “你们让开，我要见太后。”

    傅九衢点点头，摸摸羡鱼和小狸花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放过辛夷吧，求求你了……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。太后，就这一次，求求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会儿入了宫，多给你舅舅磕几个响头，让他在天有灵，保佑我儿阖家平安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替娘子多谢郡君的好意，郡君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等马车驶远，傅九衢才撩开帘子往回看。

    曹玉觞表情温和，吐字清晰，看上去气势便有几分逼人：“官家从发病到驾崩，短短一个时辰，此病来得蹊跷，御前问诊的几个医官都脱不了干系，原本你那小娘子不必趟这浑水，但她突然入宫为官家问脉，她一来，官家就发病，动机很是引人怀疑。眼下张、单几个医官已然收押。他们具实交代官家最后服用的药方，全出自小娘子之手……此事哀家也是难办。”

    李福欲言又止，不敢面对傅九衢凌厉的目光。

    耳边是母亲低低的哭声。

    “不让史官着书，不让文人执笔，不要历史记忆。太后可办得到？”

    从坤宁殿到福宁殿的路，傅九衢走得很慢，在四月初的微风里，竟有一些醺醉之感。

    傅九衢冷笑，脚步迈得极大。

    傅九衢：“多谢太后明言。”

    向来顽皮的羡鱼好像突然懂事了。

    曹玉觞震惊地看着他，久久才反应过来他所求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乖１傅九衢抱起女儿，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，“乖乖在家里，等着爹娘回来。”

    初四，新帝突生怪病，认不得人，在大殿上语无伦次地胡乱说话，只好再召被责罚的几名医官上殿，为其问诊。

    【知道了知道了，你个唐僧，整天碎碎念，烦都让你烦死了。别在我面前耍郡王威风，我做什么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，我只是为了十一。】

    “眼下你舅舅去了，宫里乱成了一锅粥，所有人都看着我这个太后。有些事情，你舅舅尚且不能处理，何况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初五，尊先帝皇后为皇太后。

    曹玉觞深吸一口气，安静地直视着他，眼里微微浮出一层湿意。

    长公主看了傅九衢一眼，“我儿媳妇呢？人在何处？”

    “新皇即位，朝事不稳。今儿早上那皇帝还闹着不肯登基，还说什么要为先帝守丧三年才肯主政，哀家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你看，他在臣公面前，毫无威仪，半句话都说不上……哀家虽然有几分脸面，奈何参你的札子都堆成山了，再遇小娘子入宫问诊这事，莫说先帝不在了，即便先帝爷活着，也不一定压得下来。哀家一个寡妇，可怎生是好？”

    三念抱着小狸花，牵着羡鱼，站在门口，影子越来越协…

    在聪明人面前，伪装只会显得可笑。

    初十，命辽国贺乾元节使、保静军节度使耶律豰等人上书，祭奠赵祯灵柩。在东阶之上拜见新帝，令閤门司将国书、贡礼呈上。

    ··

    皇城里缟素一片，白茫茫看着满是凄凉。

    昨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李福是个明白人。长公主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，很不放心，傅九衢却只是安慰，示意一念和二念。

    “哥哥也不去，有哥哥在家里陪伱，不好吗？我们骑大马……哥哥让你骑大马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一新一旧，两代帝王，处处可见众生相。

    ··

    皇历一页页翻过去，变成厚重的史书。

    她已经来坤宁殿求见曹玉觞三次了，每次都被侍从挡在门外。

    傅九衢突然捂住胸膛，气得蹲了下来。

    傅九衢：“那往后，请太后多照顾她们娘几个。”

    【你要不死，我能决断个什么？驼峰岭的生死门都让你破坏了，我上哪里去决断？我看你呀，就是故意堵住我的出入，想独占辛夷。】

    ··

    深宫寂静。

    “阿九，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，也是个顶顶聪明的人。在你面前，哀家便不说那些外道话了。”

    【谁是老二？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吧？】

    “太后，广陵郡王到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章比较长，大家看完就睡觉吧，最后的结局，我还没有全部修完（实是在太长了，眼睛痛），我继续熬夜修，大家明天早上来看，就有了～～

    嗯，千言万语都在心中，懂我的人，一定会懂。比个心，是我爱你的样子！

    (本章完)